(ESPN邀请微笑刺客托马斯回看他们输掉的1988年总决赛G6,此前活塞3:2领先湖人)
比赛第三节,以赛亚闻到了血醒味,用一系列令人不可思议的投篮连砍14分,然后他踩到了迈克尔库珀( Michael Cooper)的脚,倒地不起。可怜的以赛亚一次次地要起身,然而他的腿无法支撑他,他又一次次地倒下。那令人难受的几分钟,仿佛是看到一匹赛马遭遇了腿伤,既不愿停下脚步,却又无法支撑己。打过篮球的人都知道脚踝刚扭伤时的感觉: 就像皮面人在拿链锯对付你的腿一样。遭遇一次严重扭伤后你没法立即上场打球。该死,大部分时候你甚至都没法自己走下场。以赛亚站了不到90秒钟就被扶到板凳席上去了。你几乎可以看见底特律的总冠军希望消散在了空气中。
然而以赛亚不允许伤病阻挡自己。他紧咬着下唇,仿佛那是一大包烟草,尝试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。当湖人队把领先优势扩大到8分时,以赛亚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比赛中,打满了肾上腺激素,绝望地想要在脚踝肿胀之前留住底特律的总冠军。他投中一记单脚抛投。他在库珀头上命中一记失去平衡的打板投篮,同时造成对方犯规,还差点跌进第一排观众席里。他命中大号三分。他全力参与快攻上篮得分。在这节比赛的最后几秒,他又投中了一个底线22英尺转身跳投…——记简直是过分的投篮——让他得到了创总决赛纪录的单节25分,也让底特律重新领先。这是一次万神殿级的表现,无论胜败。CBS插入了广告,然后放了之前提到的那个上篮的慢动作重放: 以赛亚没法用受伤的脚踝来停止自己前冲的势头,撞上了篮下的摄影师,然后在板凳席上队友的喝彩声中不屈不挠地一瘸一拐跑回后场。在“鸡皮疙瘩指数”上,这大概有9.8。我们总是听人说起威利斯·里德对阵湖人的抢七,1988年世界大赛吉布森 ( Kirk Gibson )面对埃克斯利( Dennis Eckersley ) 的一击。而以赛亚的单节25分被人们遗忘了,因为活塞最终输掉了比赛( 以及整个系列赛)。看上去有点儿不公平。没有人比以赛亚·托马斯更像战士了。现在回头看,这是他最大的问题:或许他有点儿太在乎了。如果这种说法能成立的话。实际上,这太能成立了。因为ESPN结束播放第3节时,他们切回到演播室,以赛亚·托马斯正在哭泣。他之前从来没看过录像。他控制不住。
之后发生的事情叫人窒息。记住,我看了所有这些节目。我看了每-期的《体育世纪》(Sports Century)、每一期《荣耀背后》 ( Beyond the Glory)、每一部HBO纪录片,一切的一切。我把这些都嚼透了。可能除了库兹( Cooz )@在比尔·拉塞尔那期《体育世纪》里的痛哭之外,没有哪个时刻能与帕特里克问了下面这个关于第6战的问题后发生的事情相提并论:“这为什么会困扰你?”
这句提问凝固在了空气里。以赛亚说不出话来。他擦拭着双眼,终于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。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好的,坏的。他被情绪淹没了。终于,他非常准确地描述了为总冠军球队打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。这一切都是自然的即兴表达。
“我刚刚……我……我从来没看过这个,”以赛亚喃喃地说,用手帕擦着眼睛,“你们……你们不会懂的。”
帕特里克很聪明地没有接话。
以赛亚花了一秒钟来整理自己,然后他接着说:“那种情绪,那种感觉,当你像那样打球时,你知道,你真的在拼命追求……你真的在拼命追求。你搭上了你的心脏、你的灵魂,你付出了你的一切,然后……”他再次哽咽了。又花了一会儿来让自己镇静下来。
“回头看的时候,这就像去了解我们作为一支球队所经历的,所有那些人,那些友谊,其他的一切事情.....·你们不会懂的。”
他再次笑了。那是个奇怪的时刻。在其他任何情况下,他都不会表现出这种优越感。但他是对的: 像帕特里克这些人,或者我,或者你们....我们都不会懂的。完全不会,无论任何情况。
以赛亚继续说了下去,现在他希望帕特里克能理解。
“你知道,就像你说的,看看丹尼斯,丹尼斯走过的路,看看文尼,看看乔,看看比尔,看看查克,你就知道我们所经历的一切,我们所为之奋斗的一切……我的意思是,我们不是湖人,我们不是凯尔特人,我们只是,我们什么也不是。我们是底特律活塞,想要在联盟中踏出自己的路,想要努力奋斗,挣得什么东西,你懂的,让人们明白我们是支好球队。我们不是他们想让我们成为的东西。
帕特里克插嘴道:“你们不是SHOW TIME,你们不是凯尔特人,你们是没有人愿意开口赞美的球队。”
“没错。”以赛亚点头称是。现在他知道了,他知道该说什么了“再看到这个,再感觉到这个,再次经历所有这些情绪,我是说,作为-个球员,这是你为之奋斗的,这是你希望拥有的感觉。当12个人都像这样团结在一起,你知道,这……这……”
他艰难地搜索着正确的字眼。他找不到。然后,终于:
“你们不会懂的。”
后记:1989年总决赛,活塞也吃到了伤病红利。由于魔术师约翰逊手上,活塞得以4:0横扫湖人,夺得队史第一座总冠军,微笑刺客荣膺FMVP。